（2009）沪高民三(知)终字第39号
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9）沪高民三(知)终字第39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曹林娣，女。
委托代理人沈中城，男，汉族。
委托代理人何益岳，江苏加得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许金生。
委托代理人张翊，上海市建纬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人民出版社，住所地上海市绍兴路54号。
负责人丁荣生，社长。
委托代理人孙建越，该出版社职工。
上诉人曹林娣因侵犯著作人身权、财产权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08）沪一中民五（知）初字第257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09年3月31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同年4月28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曹林娣的委托代理人沈中城、何益岳，被上诉人许金生及其委托代理人张翊，被上诉人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人民出版社（以下简称人民出版社）的委托代理人孙建越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2004年9月，《中日古典园林文化比较研究》（以下简称《中日园林》）一书出版，作者署名：曹林娣、许金生，字数为350千字，由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该书的后记由原告曹林娣完成，其中部分内容为：“在写作过程中，梳理中日文化交流的历史脉络，探讨中日园林同源异质的深层原因，需要大量阅读日文原著，查阅有关的原始资料，费时费力，困难很多。随着精通日文、娴熟于日本历史且至今任职于日本立命馆亚太大学的许金生先生的加盟，使我如释重负，对本课题的完成有了充分的信心。我们阅读研究了大量的中日园林历史资料，吸取了中日学者的许多研究成果，注意了资料运用的准确性和科学性，学术上互补短长，体验了一次愉快的合作过程，本书的最后完成，是我们两人通力合作的结果。”在双方合作过程中，被告许金生向原告提供了一份63页的手写稿，之后双方互发电子邮件对文稿进行修改。
2007年6月，两被告签订了《图书出版合同》。同年11月，《日本园林与中国文化》（以下简称《日本园林》）一书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许金生，字数181千字，印数4,250册，售价48元。该书的参考书目中列有“曹林娣、许金生：《中日古典园林文化比较研究》，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4年”。同年11月11日，被告许金生致函原告，请原告为其即将出版之书撰写书评。同年11月15日，该书举行首发式，报纸媒体对此作了报道。
2008年1月10日，被告许金生致函原告称：“当初写《日本园林》时，确实从《中日园林》中引用了不少。这确实很不好，很对不起您”等。次日，被告许金生再次以道歉信的方式致函原告称，“对于拙著《日本园林》事先未得到《中日园林》第一作者曹林娣教授同意，引用《中日园林》一书部分内容之事，郑重向曹林娣教授表示诚恳的道歉。……拙著开始时准备以画册的形式出版，……后来临时决定增加文字。仓促之下，不少地方引用了《中日园林》的内容。……几次反复完全忽略了引文的处理，严重忽视和侵害了第一作者曹林娣教授的权利。……再次对曹林娣教授表示诚恳的道歉！”。同年1月12日，原告曹林娣回复称，“翻一下《日本园林》的目录，就可以发现，你是在《中日园林》一书的基础上作了若干‘扩容’，你丝毫没有感觉这样做有违学术道德，还请我写书评，太过分了。……细读你的新作发现，大段大段‘复制’（书稿我全部发给你的）《中日园林》一书而不署出处（其中有你原来提供的资料内容，也有我的成文）。……如果‘复制’的地方都注出处，虽然也有问题，但我就不说了，如今这样做，既欺骗了读者，也侵害了第一作者的权益，我觉得很不妥当。”
2008年4月，原告委托律师向两被告各发了一份律师函，要求两被告停止售书、刊登声明、赔礼道歉等。原告为本案诉讼购买了两本书花费86.40元。
被告人民出版社提供的发行情况表记载，该书于2007年11月13日入库2,230册，2008年3月12日起开始出现退货记录，截止2008年9月12日库存量为523册。
在诉讼中，原告主张被告许金生撰写的《日本园林》一书中约有48,452字抄袭了《中日园林》一书的内容，并认为被告许金生抄袭的内容分为以下几种情况：1、整段抄袭；2、改变语序；3、改动个别文字；4、将《中日园林》一书中相应的表述简化或繁化；5、将《中日园林》一书的注释改为正文内容，或将部分内容重新加注出处；6、挑选《中日园林》一书中具有总结性、理论性的关键文句。被告许金生对原告所作的比对有异议，认为原告比对有误，很多内容不完全相同。同时，被告许金生还称，原告指控抄袭的内容为《中日园林》一书中关于日本园林部分，该部分内容当初在合著时是由被告许金生撰写并提供给原告，有手稿和电子版修改稿为证，不构成侵权。
原审法院认为：原告提供的《中日园林》一书的署名为原告曹林娣与被告许金生，原告虽在其诉称理由中主张其为该书的著作权人但未提供相反证明，故原审法院认定原告曹林娣与被告许金生为《中日园林》一书的合作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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