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琼民再终字第12号(8)
厚土公司与本案纠纷无法律上的利害关系，不应当承担连带责任，再一审判决驳回恒星公司对厚土公司的诉讼请求正确，应予维持。
关于夏贤义的责任。华达联合公司、华达公司、合浦贤成公司、海口贤成实业有限公司虽系独立法人，但93至95年间其法定代表人均为夏贤义，根据1994年华达公司、华达联合公司年检报告，签订及履行本案所涉建筑工程承包合同当时，两公司股东相同，均为海口贤成实业有限公司与合浦贤成公司。四家公司股权关系交叉、互相持股，均为夏贤义利用华达联合公司名义独资或出资成立，没有独立的财产和人格。夏贤义作为四家公司法定代表人，利用对四家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以华达联合公司名义与燕南公司签订《联合开发海甸岛创新小区合同书》，合建海甸岛创新小区鄱阳湖大厦，与合浦贤成公司签订联营合同，以华达公司名义将该大厦建筑安装工程发包给恒星公司承建，以华达公司、华达联合公司和合浦贤成公司名义分别销售鄱阳湖大厦，款项进入华达联合公司帐户。又依据1994年3月11日华达公司与恒星公司《补充合同书》第二条，华达公司向恒星公司提供登记在华达联合公司名下的鄱阳湖大酒店产权1000平方米作抵押。2005年再以华达公司名义与燕南公司签订投资补偿协议，从燕南公司处取得项目补偿款176万元。上述事实均表明华达联合公司、华达公司人格和财产持继发生混同。而在2000年9月燕南公司诉华达联合公司所涉联营合同纠纷案时，历经一、二审，华达联合公司明知联营合同主体已变更为华达公司，但一、二审中均以华达联合公司名义应诉，从未就其主体问题提出异议，也是两公司人格和财产混同的表现。综合以上因素，可以认定华达公司、华达联合公司在联建、销售和处置鄱阳湖大厦纠纷中形成财产混同和主体混同。华达联合公司应对华达公司就恒星公司垫资建设鄱阳湖大厦地下室的对外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又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49条“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应登记而未登记即以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名义进行民事活动，或者他人冒用法人、其他组织名义进行民事活动，或者法人或者其他组织依法终止后仍以其名义进行民事活动的，以直接责任人为当事人”规定，华达联合公司于1991年6月注册登记开业，其工商登记的三家股东及虚假进帐单出具单位已证明并未投入开办资金。华达联合公司开业之后，是否通过审计、年检，并不能作为衡量其是否具有法人资格的标准，因华达联合公司是以虚假证明骗取得国家工商行政机关的登记注册，所以不能以国家工商行政管理部门为其颁发了企业法人营业执照而认定其具有法人资格。因此，应认定夏贤义假报注册资金成立的华达联合公司不具有法人资格，其利用作废的华达联合公司公章和营业执照假借华达联合公司名义成立的公司均应由其个人承担责任，因此，夏贤义应对华达联合公司的债务承担清偿责任。
综上，再一审判决认定事实基本清楚，但适用法律错误，应予改判。本院认定恒星公司工程款数额5434493.42元，酌情认定地下室修复费用为厚土公司修复改造费用2779334.28元的50%，为1389667.14元；扣除上述1389667.14元修复费用及水电费176952.11元、膨胀剂费用207931.5元，华达公司应给付恒星公司尚欠工程款余额3659942.67元。由于恒星公司承建的工程存在质量问题及华达公司未及时支付工程款都是本案纠纷的成因，且对合同无效双方均有过错，故恒星公司应自己承担华达公司尚欠工程款余额利息的50%，其余50%利息由华达公司向恒星公司支付。华达公司并应赔偿恒星公司损失780177.25元。恒星公司认为燕南公司应将项目转让款900万元扣除土地款后余款4051874元支付给恒星公司的主张，因属另一法律关系，本院不予支持。本案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六条第一款、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二）、（三）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海口市中级人民法院（2009）海中法民再字第6号民事判决；
二、华达公司于本判决书生效之日起10日内，一次性向恒星公司支付工程款3659942.67元，赔偿恒星公司损失780177.25元，合计4440119.92元。
三、华达公司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恒星公司支付工程款3659942.67元银行利息的50%（计息方法为：自1994年10月27日起至付清之日止，以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息计付）。
四、燕南公司对上述华达公司的债务承担20%的补充责任。
五、夏贤义对上述华达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六、驳回恒星公司的其它诉讼请求。
一、二审案件受理费151320元，华达公司承担60%，恒星公司承担40%。鉴定费76160元、拆模费60000元、抽水费57200元，由华达公司承担 60%，恒星公司承担40%。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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