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沪高刑终字第101号 (2)
原判认为，被告人阮某某在聚众斗殴中持械故意伤害他人，致一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被告人马某某、朱某某、陈某、陈某某、陈某某、张某某积极参与持械聚众斗殴，其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阮某某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阮某某、马某某、朱某某、陈某、陈某某、陈某某、张某某均具有自首情节，且均能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结合各名被告人在犯罪中所起作用，可分别予以从轻、减轻处罚。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对被告人阮某某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聚众斗殴罪，分别判处被告人马某某有期徒刑六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判处被告人朱某某有期徒刑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判处被告人陈某有期徒刑四年；判处被告人陈某某、陈某某各有期徒刑二年；判处被告人张某某有期徒刑八个月。
阮某某以原判量刑过重为由提出上诉，辩称：其被马某某叫至华江路北街不是打架，而是劝架，自己一方没有持械，亦无斗殴故意；本方见力量不敌对方后逃进北华路超市杂物间，对方持械追赶而至，捅开杂物间门，陈某某打伤其头部，其被迫还击持刀刺戳陈某某，其行为具有防卫性质；其系自首并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经济损失，请求二审法院对其从轻处罚。
阮某某的辩护人提出，阮某某持刀刺死陈某某的行为不构成故意伤害罪，属于正当防卫。理由是：阮某某等人在华江路斗殴发生后，逃跑并躲进北华路超市杂物间，已放弃与对方斗殴的意图，也放弃了加害对方的意图；阮某某在超市内拿刀仅为防身而非继续斗殴；对方持械追赶而至，陈某某等人强行破门冲入杂物间，对阮某某等实施殴打，阮在头部被打、无路可逃的情况下被迫持刀刺戳陈某某，迫使对方停止了不法侵害；在对方停止不法侵害后阮某某即停止了防卫行为，阮的防卫行为没有超过必要限度。建议二审法院依法改判。
朱某某以原判量刑过重为由提出上诉，辩称其具有自首情节且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经济损失，量刑却重于对方的四名被告人，请求二审法院对其从轻处罚。其辩护人提出，朱某某在超市内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原判量刑过重，建议二审法院将本案发回重审或者依法改判。
上海市人民检察院认为，原判认定被告人阮某某犯故意伤害罪以及被告人马某某、朱某某、陈某、陈某某、陈某某、张某某犯聚众斗殴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诉讼程序合法，建议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经本院审理查明的事实、证据与原判相同。
经查，现场监控录像，证人罗某某、徐某某、陈某某的证言，七名被告人的供述以及查获的作案刀具、相关书证等证据证实，本案系由一起交通纠纷引发的聚众斗殴案件，被告人陈某某驾车搭载被告人陈某，在闵行区华江路北街向华江路倒车时，险些与被告人马某某驾驶的摩托车发生碰撞，双方发生口角；双方发生争执后，均纠集多人至现场，被告人阮某某、朱某某等人进入华江路北街内即和被告人陈某、陈某某以及陈某某发生斗殴，陈某某脸部被打出血，马某某右尺骨下端骨折，当陈某、陈某某纠集的十余人持械赶到后，阮某某等人见己方力量处于劣势，即沿华江路逃跑，陈某某等十余人持械紧追；阮某某、马某某、朱某某逃进北华路如彩购物中心，分别从货架上取得尖刀、菜刀、铲锅，并立即躲进杂物间，几分钟后陈某某等人持械追至，强行破门冲入杂物间与阮某某等人发生斗殴，阮某某持刀刺戳，致陈某某失血性休克死亡、致陈某某轻伤，阮某某亦在斗殴中受伤。可见，上述三个环节紧密相连，斗殴双方在第一阶段斗殴短暂中断后，又继续进行斗殴，不应割裂看待。陈某某、陈某与马某某因交通纠纷发生口角，双方均未受伤，亦无经济损失，若各自离开现场完全可以避免惨案的发生，但双方却争强好胜，原地纠集多人前来，阮某某等人应马某某纠集到达华江路北街后，立即发起攻击，与对方发生互殴，故阮某某关于其至华江路北街时并无斗殴故意的辩解无事实依据。斗殴约一分钟后，阮某某等人见己方处于劣势遂逃离华江路北街，逃至超市后立即选择刀具这一更具攻击力、杀伤力的工具，最终使双方冲突升级，第二阶段斗殴虽系陈某某一方发起，但第二阶段斗殴与第一阶段斗殴紧密相连，阮某某持刀刺戳陈某某的行为不具备正当防卫的正当性要件，故阮某某的行为不属于正当防卫，朱某某的行为亦不属于正当防卫。阮某某、朱某某的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相关的辩护意见，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均不予采纳。
本院认为，上诉人阮某某在聚众斗殴中持械故意伤害他人，并致一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原审被告人马某某、朱某某、陈某、陈某某、陈某某、张某某积极参与持械聚众斗殴，其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阮某某曾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刑满释放后五年内再犯故意伤害罪，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阮某某、马某某、朱某某、陈某、陈某某、陈某某、张某某均具有自首情节，且均能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的经济损失，依法可分别予以从轻、减轻处罚。原判认定阮某某犯故意伤害罪以及马某某、朱某某、陈某、陈某某、陈某某、张某某犯聚众斗殴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原判鉴于阮某某、朱某某具有自首情节且能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的经济损失，已依法对阮、武二人从轻处罚。现阮某某、朱某某再要求从轻处罚，本院不予准许。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上海市人民检察院建议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意见正确，予以支持。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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