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文嚼字又一说
编号：28200
书名：咬文嚼字又一说
作者：王明仁著
出版社：中国法制
出版时间：2006-9-1
入库时间：2007-3-2
定价：12元
[图书内容简介]
在深入研究“以上”和“以下”之前，我对它们的表义和
用法也不甚清楚，在我以前出版的《实用语法讲话》和《语法
学习和教学》里，也有“两个或两个以上”这样不规范的说法。
所以，这本书只是10年间不断研究的结果。
1995年的一天，我从系里往回走，路上一位老师跟我说，
上次学校评教授，12位评委参加投票，他得了8票，正好2／3．
他认为，文件规定的“2／3以上多数票”应该包括2／3，他应该
通过。而校领导却认为，正好2／3不够2／3以上，不能通过。双
方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没有办法，他找来了加括号说明
包括所谓本数的文件给校领导看，可是校领导却说： “他们的文
件管不着我们!”
这件事给我很大启发，像这样的事情， 由于理解的不同，各
持己见，争执不下，造成千群之间和群众之间的矛盾，在全国恐
怕不会少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从根儿上做起，看看最早的
用法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兜一兜地从图书馆、
资料室往回借古书，从先秦时期的《尚书》、《左传》、《国语》、
《礼记》、《周礼》、《战国策》、《谷梁传》、《公羊传》、
《吕氏春秋》直到二十五史，从先秦的《管子》、《论语》、
《墨子》、《孟子》、《庄子》、《苟子》等诸子百家直到《全
唐文》、《唐宋八大家》等等古人的著作，凡是能够找到的尽量
查阅，前后共选录古汉语例句两千多个，一定要彻底搞清“以上
”和“以下”的表义和用法。
汉语“以上”和“以下”两个语言形式，从最早出现用例的
《左传》算起，就已经使用将近三千年了。最早的用法是同名词
性成分N组合成N以上和N以下结构，最多的是表达范围，有时表达
概数或者方位。凡是表达范围，一律包括范围的起点N在内。所
以，先秦时期，一般都在表达范围的N以上和N以下结构前边加个
表示起点的“自”、 “由”、 从”等介词，如：“自夏以上
祀之。” (《左传》)、 “由命士以下皆漱浣。” (《礼记》)、
“从士以上皆羞利而不与民争业。”(《荀子》)。1997年6月我
在香港《语文建设通讯》总第52期上发表的《从古汉语看以上”
和“以下”的用法》就特别强调了这一规则。
随着时代的演进，表义和用法都已确定，使用频率也越来越
高，前边加“自”等介词的规则就不那么严格了。 自汉以降，
有时加，有时不加。到了元明清时代，加的时候少，不加的时候
多。到了现代汉语，完全不加了，对人们正确理解“以上”、
“以下”的表义和用法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两汉以上，尚未发现“以上”和“以下”单独使用表示指代
的用法。 《墨子》里的“夫长二十四尺， 以下不用”和《汉
书》里的“王者始受命，诸侯始封之君， 皆为太祖。以下，五
庙而迭毁”，其实并不是“以下”的单用，而是一种范围起点省
略的用法。由这种省略，逐渐演变为“以上”和“以下”单独使
用表示指代， 目前所发现的最早的用例出现在东晋葛洪的《抱
朴子》里： “已上日大吉。”这里， “已上”做“曰” 的
定语，指代前边所列举的那些日子。到了唐代，又发现了单独使
用充当主语的用法： “已上每员每月杂给，准时估不得过二十
贯文。” (大历十二年五月中书门下《厘革诸道料钱奏》)这里，
“已上”充当主语，指代前边所列举的“诸道”。1999年我在台
湾《中国语文》4月号上发表的《古汉语“以上、以下”使用的
特点》就是写“以上”和“以下”单用的由来和演变的，原题为
《“以上”和“以下”的单用》，编者改为现题。现代汉语的
“以上”和“以下”，完全继承了古代汉语的用法，研究古代汉
语的表义和用法，是为了解决代汉语的使用问题。为了全面了解
现代汉语的使用情况，从20世纪二三十年代查起，翻阅了大量的
法律法规、文件规章、书籍报刊，记录使用混乱的例子一千多个。
现代汉语使用中的混乱。从20世纪二三十年代就出现了。例如：
1．最高的权力机关是苏维埃大会的执行委员会，它从执委
中选举五人或五人以上组织常委会。(1931年5月6日《中央关
于鄂豫皖省委的决议》四项)
2．货物由二包或二包以上合成一件，而在船口单内未经注
明者，处以一千元以下罚金。(民国二十三年六月十九日国民政
府公布《海关缉私条例》第六条)
3．氯化钾肥料及其含有氯化钾之成分在百分之八十五或以
下者，如专供肥料之用免于领用护照。 (民国三十三年十月十四
日国民政府修正公布《战时管理进口出口物品条例》)
4．省及省以上人民政府得视情况的需要， 以命令成立或批
准成立县(市)人民法庭。(1950年7月20日政务院公布《人
民法庭组织通则》一项)
5．闪点在摄氏四十五度及四十五度以下的易燃液体……
(1961年1月28日国务院批准试行《化学易燃物品防火管理规
则》第三条)
6．一、组织方面：
十六岁以上至廿一岁可以成立少先队。
十六岁以下至七岁成立儿童团。(1929年9月1日 《关于朱
毛军的党务概况报告》)
7．土制雪茄烟每千枝批发售价， 除税计算在四元五角以下
者分三级征收。
甲级 三元以上四元五角以下 征税一元五角
乙级 一元五角以上三元以下 征税一元
丙级 一元五角以下 征税五角(民国二十八
年五月十月财政部修正公布《土制雪茄烟征税暂行办法》第二条)
从20世纪二三十年代到五六十年代，混乱现象还比较简单，
主要是乱造N或N以上(以下)之类的并列结构和范围分割时
界限重叠，不符合“以上”和“以下”的本来用法。而从七八
十年代开始，混乱愈演愈烈，表现形式多种多样，而且已经影响
了其他一些语言形式的正确使用，严重地破坏了祖国语言的规范
化。1998年，我在《宁夏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第4
期上发表了一篇《表范围的“以上”和“以下”的用法亟待规
范化》，“希望引起语言学界和全社会的关注”。该文受到了中国
社会科学院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的重视，被选为该研究中心1999
年“理论前沿学术研讨会”的会上交流文章。 《成都大学学报》
(社科版)2004年第2期有人在文章中肯定了此文的观点，认为
“有利于语言运用的规范化”。
“以上”和“以下”使用的混乱不仅大陆有，港台等也同样
存在，这里就不举例了。
2004年，我的研究受到了新闻界的高度重视：
6月15日， 《宁夏日报》发表了《光明日报》记者庄电一
写的《为“以上”“以下”正名》；
8月6曰， 《人民日报》发表了该报记者周志忠写的《谈
“以上”和“以下” 的使用问题一一宁夏大学教授王明仁访谈》；
8月16日，《光明日报》以A2版头条发表了记者庄电一写
的《“以上”“以下”使用混乱不可小视》。
这些报道一发表，立刻受到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羊城晚
报》、《扬子晚报》、《合肥晚报》、《西安晚报》等和新华网宁夏
频道、人民网、光明网、 中青网社区、宁夏新闻网、西安新闻
网、金羊网、合肥报业网、中国语言文字网、TOM教育网、国
际教育网、陕西文艺界网、史学评论网、湘里妹子学术论坛、新
浪、搜狐、都江堰论坛等等先后二十几次转发了这些报道。
2006年2月8曰，《法制日报》在8版“视点”专栏里发表
了该报记者周崇华的报道《“以上”“以下”用法乱缺少必要的
界定用在法条里理解有偏差》；
2月15日，《法制日报》又在“法律人”专刊里发表了本报
记者周崇华的长篇专访《王明仁10年纠偏“以上”和“以下”》；
3月2曰，宁夏《新消息报》13版又用整版多的篇幅发表
了周崇华更全面的报道《王明仁10年纠偏“以上” “以下”之
用法》。
这些报道一发表，立即有新华网新闻搜索、一个中国、宁夏
网、法制网、中国普法网、国家司法考试网、国家司法考试远程
培训中心、法律考试、中法网、中国网络法律站点、千岛法鱼一
法律博客网站、法律教育在线、成考教育在线、新浪、中华教育
教学资源库、菏泽信息港、海杰信息港等等二十多家网站转发。
“千岛法鱼一法律博客网站”转发时还加了“引”言： “小
问题，大学问。本文提到的问题确实很常见，值得我们时时提醒
并纠正!”研究一两个词语的使用问题能够受到新闻媒体这样高
度重视和广泛关注，这在语言学史上是极少见的，很值得深思。
本书定稿以前，曾在我校选修课上讲了两遍。经反复修改，
2005年开始，在《宁夏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上陆续
发表。本书的出版，希望不仅引起新闻界的重视，而且能够引起
语言学界和全社会的关注，以便消除“以上”、 “以下”使用中
的混乱，促进祖国语言的规范化。这样，就是作者最大的欣
慰了。
[图书目录]
前 言 …………………………………………………………(1)
第一章 问题重重的“以上”和“以下” …………………(1)
一、乱造并列结构，改变了本来用法 ……………………(2)
二、滥加括注，表义随便安排 ……………………………(6)
三、表义和用法随意列条规定 ……………………………(7)
四、界限重叠，范围交叉，范围分割不清………………(10)
五、起点不明确，不当用滥用……………………………(14)
六、影响其他一些语言形式的正确使用，妨碍语言
的规范化………………………………………………(16)
第二章 “A至B”格式的使用问题………………………(20)
一、范围的限定和分割……………………………………(20)
二、“A至B”格式使用中的混乱 ………………………(23)
三、“A至B”格式的用法和由来 ………………………(28)
第三章 我国辞书“以上”和“以下”解释和使用
中的混乱……………………………………………(37)
一、解释和例证相冲突……………………………………(37)
二、观点和实际运用相冲突………………………………(45)
三、用法不一，自相混乱…………………………………(47)
第四章 表范围的“以上”和“以下”的用法亟待
规范化………………………………………………(52)
第五章 “规模以上”文理不通 …………………………(59)
第六章 古汉语“以上”和“以下”的规范用法 ………(65)
一、古汉语“以上”和“以下”的基本用法 …………(65)
二、范围的限定……………………………………………(76)
三、范围的分割……………………………………………(83)
第七章 从古汉语看“以上”和“以下”的用法 ………(93)
一、语言实践中的混乱现象………………………………(93)
二、古汉语中的用法及其形式演变………………………(95)
三、分割范围………………………………………………(99)
四、限定范围 ……………………………………………(101)
五、结论…………………………………………………(103)
第八章 “以上”“以下”的单用 ………………………(105)
一、范围起点的省略 ……………………………………(105)
二、指代前后出现的事物 ………………………………(108)
三、词性分析……………………………………………(110)
第九章 怎样理解孔子的“中人以上”和“中人以
下” ………………………………………………(114)
一、当代的解释 …………………………………………(114)
二、古人的解释……………………………………………(116)
三、解释的关键在“以上”、“以下” …………………(118)
四、本文的结论…………………………………………(120)
第十章 表概数“来”的语义和由来……………………(123)
第十一章 关于“以上”和“以下”的理论问题………(133)
一、语言学理论上的分歧………………………………(133)
二、“以上”和“以下”的词性问题 …………………(135)
三、N以上和N以下结构的表义和用法 ………………(145)
四、结论…………………………………………………(149)
附录：媒体访谈
为“以上”“以下”正名 ………………………………(151)
(《宁夏日报》)
谈“以上”和“以下”的使用问题…………………………(155)
一一宁夏大学教授王明仁访谈
(《人民日报》)
“以上”“以下”使用混乱不可小视 …………………(159)
(《光明日报》)
王明仁10年纠偏“以上”和“以下” ………………(163)
(《法制日报》)